出生率处于历史最低水平，人口负增长仍可能增加？专家：三个孩子的影响还没有体现出来

　　文章/陈丽媛

　　全国的出生率再次创下新低。最近，中国2021年统计年鉴发现，2020年全国人口出生率为8.52‰，首次跌破10‰，而同期的人口自然增长率仅为1.45‰。

　　长期以来，持续的低出生率一直是公众关注的一个问题。

　　今年5月，国务院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小组副组长、国家统计局局长宁吉喆在国新办的一次会议上说，尽管中国的总体人口增长率已经放缓，但仍保持稳定增长。同时，普查数据也反映出中国人口发展面临一些结构性矛盾，如劳动年龄人口和育龄妇女减少，老龄化加剧，总和生育率下降，出生率低。

　　宁吉喆认为，应该辩证地看待人口变化对经济和社会的影响。首先，中国的基本国情--人口基数大、人口多--没有改变，国内市场过大的优势将长期存在，人口、资源、环境将保持紧密平衡。同时，人口增长正在放缓，需要采取措施促进人口的长期均衡发展。

　　中国人口学会副会长、北京大学社会学教授陆杰华在接受《中国新闻周刊》独家专访时表示，针对当前人口问题的形势和挑战，在人口变化规律上应尽可能延长人口红利期，并作出一些制度安排，借鉴其他国家人口负增长造成的一些成功经验和失败教训，避免走弯路，实现社会和经济的可持续发展。

　　负增长可能提前发生

　　中国新闻周刊》。中国2021年统计年鉴》显示，2020年全国出生率为8.52‰，首次降至10‰以下。

　　陆杰华：这可能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最低的自然增长率，除了有自然灾害的年份，它的下降幅度相当大。过去，我们有正增长，大多数年份的出生率都是两位数，现在是8.52‰，但死亡率继续上升，因为老年人口的比例和规模在逐渐增加。

　　中国新闻周刊》。这是否意味着人口正接近于负增长？

　　陆杰华：数据还是 "正 "的，自然增长率是1.45‰，2021年的自然年还没有结束，出生和死亡的绝对数字还没有公布，这是一个相对数字。在2019年，死亡人数超过980万，但由于人口老龄化，每年都在增加，去年的出生人数是1200万。去年，出生人数为1200万，如果今年低于1000万，有可能出现负增长。

　　中国新闻周刊》。人口负增长的速度加快了。

　　陆洁华：是的，甚至更早。此前，预计2027年至2030年期间人口将出现负增长，但如果今年不增长，明年不恢复，可能只是两年的问题。

　　中国新闻周刊》。今年，小三的自由化是否会起到作用？

　　陆杰华：至少今年没有影响，可能放开了，结果还没有看到。放开三胎解决人口问题的难度比较大，因为三胎占总出生人口的比例不是很大，最主要的是一胎和二胎，之前放开二胎政策后，预计会比以前低，所以放开三胎。

　　中国新闻周刊》：今年第七次人口普查的数据也已公布。鉴于目前的人口增长趋势，你认为过去两年将是人口数字的高峰吗？

　　陆杰华：如果今年的死亡率超过了出生率，那么峰值可能会下降，但明年是否会再次上升还有待观察。例如，如果明年有三个孩子出生，这将抵消一些死亡率，因为可能有波动。

　　中国新闻周刊》。今天中国的年龄结构是怎样的？

　　陆杰华：下面的部分在萎缩，上面的部分在增长，而靠近上面的中年劳动力的中间部分也在老化。这一趋势意味着很难保持正增长，因为整个年龄结构正在老化。

　　中国新闻周刊》。这种结构模式将对经济和社会产生什么影响？

　　陆杰华：人口是社会经济发展的一个根本性和战略性的全球变量，无论是从人口总量还是结构来看。人口是一个缓慢的变量，实际上作为一个长周期影响了几十年。它在人口红利、养老金、老年人护理等方面给我们带来了持续的挑战。

　　从量变到质变

　　中国新闻周刊》。你认为失去人口红利的问题是什么？

　　陆杰华：这是一个挑战。过去，我们依靠的是定量的人口红利，但在未来，如果这种红利不能实现，我们将不得不依靠定性的红利。量化的人口红利并没有完全消失，只是处于一个下降的阶段。劳动力仍然比较大，但与十几二十年前相比，其规模和比例有所下降。一方面，我们可以通过延迟退休来确保这一份额和规模，另一方面，我们可以提高劳动效率和人力资本，以利用第二个人口红利。

　　就人口变化规律而言，我们可以尽可能地推迟人口负增长的发生，尽可能地延长人口红利的时间。我们可以通过一些制度安排，学习其他人口负增长国家的成功经验和失败教训。

　　中国新闻周刊》。一些专家认为我们应该进行全面自由化，而另一些专家认为我们应该进行缓慢的自由化。

　　陆杰华：发展的规律说，完全自由化更好。如果全面自由化的效果仍然不好，那么至少可以减缓下降的趋势，然后用其他措施来应对生育率低或负增长的变化。逐步放开可能是一个逐步优化生育政策的过程，考虑到中国有这么多的人口，担心可能出现的问题，但如果我们未来真的面临负增长，肯定需要进一步调整。

　　中国新闻周刊》：除了出生率的惯性，讨论最多的因素是年轻人不愿意生孩子。

　　陆杰华：这是社会和经济发展的产物，也是一个必然的结果。过去由于政策的原因，出生率下降了，现在在政策下他不生了，这是经济和文化作用的问题，要看通过一些积极有效的措施，出生率能不能回来，现在生儿育女的成本比较高，要改变这种状况。